头顶响起了轰隆隆的闷雷声，不知哪方妖怪作乱，惹得天上火蛇咆哮，霹亮了半边天。
光从窗户泄进来，恰好落了一片在嵇空脸上。
戚晚看见那张脸上的不耐与盛怒，与闷雷如出一辙，那些虚幻的老婆脸瞬间凝实了。
他攻击性减退了些，凑近了，吸吸鼻子，熟悉的味道里夹杂了一丝苦药味，戚晚的嘴里却泌出甘甜，源于被这张脸和气息勾出的渴望。
“老婆？”声音轻轻的，依旧有点不确信，目光犹如懵懂的幼兽。
“混账，你叫谁？”嵇空现在可没那耐心去听戚晚语气里的情绪，一手掐住戚晚脖子，逼近：“我是谁？你又以为我是谁？”
室内唯一的光源只有雷电闪烁的瞬间，光暗下去，黑暗再次淹没两人的脸，戚晚的注意力都放在嵇空脸上，也就没看见从他而后开始生出的，妖冶诡谲的纹路。
戚晚大部分脑子都用在阻止火山暴动了，思维退化，感官上乘，他握住嵇空手腕，顺着一路摸上去。
身上这人散发着凶悍、野蛮的气息，躯体充满力量，强健如豹，有着如他老婆那般的完美肉体。
“老婆？”他又痴喊了一声。
嵇空是看见戚晚进纪珣书院子的，也看见了他们在门口的纠缠……
他身为帝王，今天放下国事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足够出格，如果戚晚把他当成纪珣书，如果……嵇空不自觉收紧手指，他的尊严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第二次。
戚晚已经从傻子恢复了神智，如今武功也恢复了七成，他在变好，下一步就该恢复记忆了。
到时候……他还会记得自己痴傻时那些事吗，即使记得，会承认吗，会后悔吗？
嵇空自认为自己没有软弱这种情绪，但他对如上问题会下意识拒绝思考。
嵇空很累，大脑啸叫着仿佛要爆炸，心情已经差到极点，一来就看到戚晚跟纪珣书眉来眼去，房门一关许久都不出来。
跟傻子相处了那么久，太顺遂，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。
他耳力好，哪怕在院子外面，也隐约听见屋里纪珣书的呻吟。
怎么可能不生气呢？
他掉头就走，却又折返回来……
戚晚喜欢纪珣书，他一直知道。
亲自看一眼，也好绝了妄念，将一切重新拉回正轨。
然而回来却见纪珣书衣衫不整站在一间房外，并不见戚晚。
他进来是想问清楚情况，却先跟人打了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