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是郝攻人的轮次,吴亟礼貌地没有插话,任由他先把脏水泼完。

    其实若非被付二贷点中,郝攻人也不打算说出这段插曲,因为稍不留神就会惹祸上身,攀咬别人同样不是他的本意。

    可惜事已至此,他已经别无选择了。

    “我承认,我前面说了谎。”

    郝攻人垂眼盯着面前的一小块桌面,老实反省。

    “在小路碰见严姐姐的时候,我袭击了她,当时她倒在草丛里不动了,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凶手。后来听见吴夫人搬动沙井盖的声音,怕她撞见我行凶的经过,我就丢下严姐姐追了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下水道里没有一点亮光,吴夫人却好像习惯了黑暗,她跑得很快。我一路摸索着追到尽头,只摸到一堵厚实的水泥墙。”

    “根据大致的方位,我渐渐看出那是我哥在十年前参与建造过的吴家医馆地下室,因为他给我留了一本《工人手册》,所以我能清楚地知道,该如何打开暗门。”

    “我准备进去灭口。但就在那时,我听见了吴一生的声音,甚至在他说完那段话后不久,吴夫人就开始在墙后干呕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下水道里潜伏了一会儿,等声音停止以后,摸黑打开了暗门。”

    “吴夫人双手扣住自己脖子,看着像是死了,一个药瓶滚落在地上,我捡起来看了一下,发现是毒药A+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我试探了她的鼻息,发现确实没有出气了,就扔下瓶子,在暗河里洗去不小心沾到的毒液,抓紧离开。”

    “从下水道出来,我见严姐姐还躺在草丛里,就也去探了下呼吸,确认她也死了,我以为我杀了她,后面没敢再做什么,直接回了家。”

    回忆过后,时间已经所剩无几,郝攻人只能长话短说。

    “现在看来,杀害严姐姐的凶手或许另有其人。我比较赞同付二贷的看法,觉得李流盲有些可疑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严妹妹,我了解得不多,先过吧。”

    郝攻人没说自己怀疑去过严家别墅的三人:严缚商、付二贷和维律失。

    怕得罪的人多了,他们会绑票投自己。

    接下来正好轮到李流盲发言。

    连着被两位玩家点了名,这个老实人脸上依然不见丝毫愤懑的情绪。

    对于严姐姐的死因,他也照旧坚持原有的说法,没有改口。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人是不是我杀的,只知道我当时什么也看不清,往她身上摔了一跤,不小心砸了她一下,再去试探的时候,就发现她断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那会儿她身上还有温度,不凉,好像也没哪里流血。”

    李流盲没有明确的指认对象,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下一个死者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