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荞抹了把鬓角的冷汗，心神不属地走过来，看见苏浅欢在旁边她点了下头，随后面向叶知礼，喊了声叶导。
叶知礼没留神她称呼的不同，苏浅欢兀自扯了下唇瓣，视线在流连在二人之间，默默侧耳倾听。
“有事？”叶知礼一针见血指出她的问题，“截止中场休息前都演得很棒，和现在状态完全不一样。”
许荞垂着脑袋，视线集中在自己的鞋上，小声说了句抱歉。
叶知礼没听清，到嘴边的话还没问出口，她抽抽噎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，眼泪不停往下掉。
叶知礼：“……？”
他连一句重话还没说，怎么就哭了。
苏浅欢更是愕然，托腮帮的手改为单手之颐，若有所思地审视许荞。
眼泪毫无征兆说来就来，这几个男人扛得住。
果不其然，下一秒叶知礼给许荞塞手里一包抽纸，摁住胀痛的眉心，问她：“哭什么。”
她哭声不大，但仍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，表情纷呈。
许荞忙不迭擦干眼泪，鼻音厚重地讲：“中途接到陈嘉的电话，他吃了炸药一样，说会找导演你麻烦，别想完整地离开宁城。”
陈嘉她虽然接触不多，但小道消息听得不少，和混混没什么区别，就是仗着自己有几个钱，胡作非为仗势欺人。
听他火爆的语气，许荞不知道他大发雷霆的原因，可说这话也不像是开玩笑，导致她挂了电话后一直心神不宁，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
苏浅欢听得面色微凝，那点玩味看向许荞的神情消失不见，她比叶知礼捷足先登一步问道：“他还在宁城？”
陈嘉的父亲和苏彬在生意上有来往，经常登门拜访，身边就带着陈嘉这么个吊儿郎当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，她路过茶室时见到过好几次。
在宁城见到他倒也不算太稀奇，在火锅店里警告过，又让阳晨帮忙处理了下，她还以为有所收敛，没想到变本加厉，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。
她的一句问话引来叶知礼探查的目光。
他不说话，安安静静地看她，片刻后移开，对许荞讲：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
许荞被他轻描淡写的语调弄得愣怔，“……不要紧吗？”
叶知礼：“这事轮不到你操心，好好演戏。”
许荞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给你五分钟，调整好状态，演完最后一场收工。”叶知礼不再看她，漫不经心地捋起半袖，“不该你想的别想。”
他最后一句让许荞骤然尴尬起来，像是什么被戳穿，她轰地红了脸，结结巴巴退开：“……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