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棠到祁氏之后,洪田方下来接他。

    “宴总刚才来看项目,现在还在办公室里。”

    祁棠微微顿了一下,没什么表示地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宴任坐在沙发上,交叠的长腿上放着笔记本,他看向祁棠的目光极具拿握的力量感,冷沉的瞬间像是不轻不重地在祁棠心上剐蹭一下。

    对宴任来说,空气里弥漫的气味让他极其反感,祁棠身上不应该有任何其他Alpha的气息,全身上下都应该被他自己的气味完全笼罩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见了安子晔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呼吸在吞吐的过程中开始发烫,刻在本能里占有和掠夺的想法仿佛亟待断裂的桎梏。

    祁棠在办公椅上落座,清晰地感受到宴任的目光充斥着危险的压感。

    宴任深不见底地看着祁棠,突然起身又疾步绕了过来,压抑的动作和不确定的情绪都让祁棠的眼睫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——每次见安子晔,就仿佛在挑衅宴任强势的Alpha神经。

    他疏忽地遗忘了宴任会在今天过来,如果早一点想到的话——

    祁棠眼睁睁看着宴任俯身,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他办公椅的扶手和办公桌上,整个人像是胁迫一样压低,把祁棠围拢其中。

    烫热的呼吸因为距离的转瞬拉近而刺烈爆开,如同火星陡然膨胀。

    他闻到宴任的气息,这种熟悉到入骨,令他不由自控而些微颤抖,在失去宴任后重新鲜活的气息。

    温度宛如一种摩抚,高大的身影像是阴翳一样遮蔽着祁棠。

    祁棠浑身僵硬。

    宴任垂下的目光黝深如海,浮涌的情绪层叠着翻成夜色般的黯淡。

    祁棠微微仰头和他对视,在那焦灼而不容回避的抵御中,连颈侧都稍稍发紧。

    这半年来他们除了易感期都不会靠得太近,这样的距离似乎暗藏游戈的锋芒,变成冷冽如刃的弧光。

    没有人甘于示弱,微弱的嫉妒急剧涨缩,和强装的平静深深咬合。

    宴任抬手摩挲祁棠的侧颈,拇指在他的下颌一扫而过。

    “处理一下。”宴任的嗓音寸寸冻结一样异常低沉,警告的意味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地步,“你身上的味道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接触太过鲜明和炽热,宴任掌下的动作不重不轻,却有种缓慢而咬牙忍耐的临界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