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邑宰如今还居住在毗邻总号大小院落的其中一处,还没来得及搬去新置的私宅。

    他打个眼色,护卫出去绕了一圈,回来轻微摇头。

    曹邑宰这才眯眼看小厮,胆小有胆小的好,但情况出现变化,这就成了坏事。

    他轻斥两句,小厮唯诺,待后者退下后,曹邑宰招护卫过来,耳语两句。

    没两天,韩菀接报,曹邑宰搬家过程中,贴身文书不慎被松脱的大箱砸中,伤重身亡,这让曹邑宰大觉晦气,一整天脸色都是黑的。

    曹邑宰要搬家,这她早就知道的,住在总号附院他诸多不便,早早就物色屋宅。

    虽没法近距离监视不知详情,但这关口,死了一个贴身人,韩菀按下密报,对穆寒说:“看来咱们该加把劲了。”

    曹邑宰已绷起来了。

    很好。

    现在他们该一鼓作气。

    韩菀精神大振,当即把韩仲丘二人叫来开了个小会,一口气不歇乘胜追击。

    也是否极泰来,在这关头传来一个重大利好消息,陈大管事醒了。

    这陈大管事,就是原先和曹邑宰共掌郇国事务,并因在上郇都路上疲累过甚重病昏迷的那个老管事。

    这是韩菀祖父留下的人,他在,连曹邑宰都得收敛锋芒。

    韩菀闻讯大喜,“走!”

    二话不说,披上斗篷快步往外而去。

    雪花纷扬,伞也不打了,拉上兜帽出了大门,辎车刚刚赶到,她一扶车辕就登上去。

    大雪连续下了几天,北风呼啸滴水成冰,脚踏边缘冻了薄薄一块,主子叫车急,车夫来前没顾得上先检查清理,正要俯身,谁知主子已踏上了去,他一惊,正要张嘴,就见主子一个趔趄。

    韩菀一惊,下一瞬已被一手臂稳稳扶住。

    是穆寒。

    手臂稳而有力,她脚下一动他下一瞬已扶住她的背,快得连点点怵的情绪都来不及有,韩菀不禁一笑。

    就知他在,摔不着她。

    回头笑瞅他一眼,扶着穆寒的手,他轻轻一送,稳稳将她送上车。

    目送她俯身进了车厢,他将车门关上,又将厚厚的绒帘放下,阻隔寒风。